第二十六回  新建符龙会

一天，洪福、洪仁和美玉、美玲来到江城，想看看曾经住过的老宅。

几年前，还是周大宝提出出租老宅子的，周大宝道：“妹妹啊，我们现在全家都住在洪福的家里，你们有钱吗？现在，老宅子闲着也是闲着，莫不如我们出租了吧，积攒一些费用，好给你们做嫁妆。”

“可以，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，就出租了吧。”姐妹俩儿都同意了。

老宅没什么变化，只是大门上挂了一副牌匾，上写《符龙店铺商行》，并在前边画了一个《火龙符》。洪仁很高兴，“这是谁家的联营店铺呢？”

进入店铺院内，好家伙，这家卖的就是符龙家具，摆了满院子。洪福一行进门查看，几个店伙计见来了客人，急忙打招呼道：“诸位客官，买家具吗？”

美玉道：“不买，进来看看。”

“不买别动手啊。”有个伙计厉声喝道。

洪福、洪仁正摸着家具仔细查看上边刻画的《卧龙符》标记，听伙计这一喊，洪仁也厉声问道：“怎么，买不买不得先看看质量吗？”

一个伙计道：“你们不买看什么质量？是买不起吧？我们这可是有名的符龙家具，价格高得很，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。”

美玉听伙计说话强硬，便问道：“这里原来是我们的家，我们出租了，这里的住户呢？”

伙计道：“谁有钱就是谁的家，你是没钱出租的吧？现在住户又转租给了我们，我们在这里卖家具，都是符龙家具，价格很昂贵，没钱就离远点儿。”

洪福见伙计瞧不起人，就问道：“你们的家具是谁制造的？我可以让他停止制造；你们的店铺是谁开的？我可以让他关门。”

“嗬，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？还让我们关门，知道我们这是谁家的店铺吗？知道这是谁家制作的家具吗？都有衙门做靠山，你能惹得起吗？”伙计说罢，还操起了刀具，大有开战的架势。

美玉一看伙计这架势，就对门外喊了起来：“镖师们，快进来，有人对我们不客气啦。”

门外的管家、镖师一起拥了进来，管家问道：“二庄主、三庄主，怎么啦？”

洪福、洪仁没有回答，心想，何必叫镖师，就这几个伙计，还不够我一个人打的呢，洪福道：“没事儿，你们先出去吧，我要教训教训他们。”

管家和镖师退了出去，几个伙计立即就跪下了，一个伙计道：“客官，客官，对不起，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，怠慢了，怠慢了，请客官原谅。”

洪仁道：“叫你们掌柜的出来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一个伙计起身就跑到屋里叫掌柜的去了。

掌柜的急忙跑出来，见到洪福、洪仁，抱拳道：“啊，是二庄主、三庄主驾到了，有失远迎，有失远迎啊。”

“你的伙计笑话我们买不起你的家具呢。”美玉抢话道。

“是啊，连摸都不让摸呢。”不愿说话的美玲也生气地责怪道。

“混蛋，混蛋。”掌柜的开始骂伙计：“知道这都是谁吗？这两位是二庄主和夫人，这两位是三庄主和夫人，你们狗眼看人低。”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几个伙计连连点头哈腰。

洪福道：“掌柜的，《火龙符》标记的牌子你不能挂了，伙计的服务态度不行，砸了我们的招牌；另外，这些家具上的《卧龙符》标记也要刮掉，产品质量不行，这也在砸我们的招牌，至于谁和你们搞的联营，我们回去会和庄主汇报。”

洪仁道：“这一对儿鸳鸯标记是我们送给庄主郑义的，但我们坚信，这绝不是庄主郑义和你们直接搞的联营，我们有权力停止你们使用，知道吗？”

掌柜一听要停止使用火龙符、卧龙符，立即沉下脸道：“两位庄主，这样做不妥吧？你可要知道，我们是江城最大的商户方掌柜的属下，和你们搞联营是给你们面子，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。”

洪仁厉声道：“我们不管你是方掌柜还是圆掌柜的属下，想和我们搞联营、使用我们的符龙标记，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和标准做。否则，就是不允许你们打着我们的招牌做买卖。”

掌柜也强硬起来道：“哼，你不想和我们联营，我们就让江城所有的商户都不和你们联营，我们还要搞臭你们的招牌，让你们在江城消失。”

洪福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，立即揭穿了他们的阴谋：“姓方的，你以为我是好欺负、容易上当受骗的吗？你们在此和我们搞联营，打着我们的招牌，这么大的商户，却是服务态度恶劣、物品质量极差，分明是想砸我们的招牌，你们是故意这样做的。如果你们不立即停止对我们的侵害，我们就报告知府大人，告你们破坏江城的市场秩序。”

掌柜一听，洪福看出了他们的阴谋诡计，立即软了下来，急忙抱拳道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二庄主，是小的做事鲁莽了，千万别告官，有事好商量，我们关门就是，关门就是。”

洪福继续教训掌柜道：“行业竞争是正常的，但想不折手段砸我们的招牌是决不能容忍的，如果让我们发现类似情形，我们必报官。”

“知道，知道，我们一定悔改，再也不这样干了。”掌柜的点头哈腰，并一再挽留洪福、洪仁进屋喝茶，但洪福、洪仁没有心情，领着美玉、美玲就离开了老宅。

回山庄的路上，洪仁问洪福道：“大哥，你怎么发现他们是故意砸我们的招牌的？”

洪福道：“你想啊，他推出了江城最大的商户方掌柜，而他们卖的家具质量那么差，这是方掌柜的产品吗？如果是，那就是故意的。况且，那些伙计服务态度蛮横，分明是故意的，也是想砸我们的招牌。”

“哥哥真是英明啊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。”

美玉也恭维道：“是啊，大哥真是英明，我也没往那处想，险些让坏人算计了我们。”

洪福叮嘱道：“商场如战场，我们火了，那么多商户，他们能不嫉妒恨吗？他们见我们的招牌好，就想出来捣乱，他们会不折手段，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。我们回山庄，就是要和庄主商量如何鉴别真假联营商，我们不能太过着急了，让坏人混进我们的阵营中。”

洪仁醒悟道：“是啊，那么多人搞联营，那么多人使用符龙标记，没有人监督管理怎么行呢？我们两个人也管不过来呀？是不是召集一些人来专门负责管理呢？”

“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和措施。”

美玉提议道：“十个符龙标记，九个归大家使用，其实，这是一个整体啊，他们在使用中是不是都得按照我们的旨意去做呢？莫不如，我们成立一个《符龙会》吧，召集一些符龙会成员，专门负责监督管理符龙标记的使用。让所有使用我们符龙标记的人，都要遵守我们符龙会的规矩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，服务态度是一方面，万一他们在使用我们的符龙标记时做坑蒙拐骗的勾当怎么办？那不是玷污了我们的招牌了吗？招牌臭了，我们还拿什么赚钱呢？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怎么没想到呢，可别把别人都想得和我们一样善良，人心隔肚皮啊，我同意美玉的想法。”洪仁表态了。

美玉继续道：“我们就以《符龙会》的名义招收各地监管人员，并以《符龙会》的名义管理联营店铺。总之，无论我们干什么，都以《符龙会》的名义开办。”

“好，好，美玉，你的学识比我高，你就帮我写一个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，我和哥哥找庄主去。”

洪福笑了：“这回你们想得很周全。”

经过美玉的精心琢磨，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写完了。经过与洪福商议，哥俩儿找到庄主郑义，把此次江城之行的所见所闻向庄主做了汇报，并把制定的规则解释给庄主。

郑义道：“这样做得对，很好，使用符龙标记必须有一个规则，谁违反了规则，就不允许他继续使用了。否则，砸了我们的招牌，就等于砸了我们的饭碗。好，立即召开郑平府全体成员大会，研究和通过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。”

在庄主郑义的主持下，郑平府全体成员通过了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，并通过了洪仁开办的《符龙会》，宣布洪仁为《符龙会》会长，专门负责监督管理符龙标记的使用。洪仁非常高兴，总算理顺了《符龙会》与各家使用符龙标记的关系。

“洪仁，我想过了，你的《符龙会》就使用《聚龙符》标记吧，保护我们的联营标记永远安康，不受侵犯。”洪福想了许久，终于和洪仁商量起《聚龙符》的使用。

“不，哥哥，《聚龙符》就是你行医的标记啊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？”洪仁见哥哥要把《聚龙符》还给他，急忙拒绝。

洪福语重心长地道：“《聚龙符》可以成为行医的标记，但监督管理也是一种医疗，是给那些不认真旅行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的人看病的，治疗他们的弊病，保证我们的安康。再说，你是十大符龙标记的设计者，由你主管《符龙会》，就是为了集中管理联营商家，这是很有必要的。人们见到《符龙会》的标记，就知道这是管理和监督符龙标记健康使用的组织。”

这时，美玉阻拦道：“你们不要互相谦让了，《聚龙符》就是一个医药符，是用于行医采药的。我们还有一个《多龙符》，那不就是保护联营的标记吗？”

“多龙符？”洪仁都蒙了。

美玉自豪地道：“对呀，你忘了吗？《符龙门》本来就是多余的，我们就叫它《多龙符》，人以类聚、物以群分，《符龙旗》是到处飘扬的，那就是《群龙符》，与《多龙符》正好是一对儿鸳鸯符。我们可以用《多龙符》作为《符龙会》的腰牌，亮出符龙牌，就证明我们是《符龙会》的。”

“对啊，对啊，就这么定了。”洪仁高兴地拍手通过。

“嗯，好，《符龙旗》用于各家联营的旗帜；《符龙牌》用于监督管理各家联营的腰牌，一横一竖，一软一硬，这就是你们夫妇的鸳鸯符啊。”洪福点点头，看出来，他很满意。

逐渐地，各地联营店铺都知道了，《符龙会》成立了，凡在联营店铺等地，只要亮出《符龙牌》，就知道是符龙会的监管人员，必须接受符龙会人员的监督和指导。如有不服从管理者，没收符龙标记，再次使用符龙标记搞联营的，费用加倍。

一切安排就绪，洪仁开始行动了，他找到庄主请示道：“大哥，我想再回家乡一趟，顺便监督检查一下沿途使用我们符龙标记的联营商家，看看有没有胡乱使用符龙标记的人。”

“好啊，你去吧。带两辆马车，一个管家，四个镖师，如何？”庄主郑义很爽快，立即同意了洪仁的决定，并立马安排了人员和车辆。

“太好了，谢谢大哥。”洪仁办事就是利索，让管家带着随行物品乘坐一辆马车，洪仁夫妇乘坐一辆马车，在两位骑马镖师的护卫下出发了。

一路上，洪仁和美玉很幸福。在车里，美玉总是偎依着洪仁，现在没有美玲和她说话，孩子也由大嫂和方平照看，她就只有时刻不离开洪仁了。几年来，洪仁一直跟哥哥在一起，美玉也一直和美玲在一起，洪仁似乎有了靠山，还没有独立过。这次是出来监督检查符龙标记使用情况的，而只有洪仁掌管着《符龙会》，洪福就不能陪同洪仁了。洪福也一再叮嘱洪仁，遇事要冷静，不要鲁莽，要多考虑前因后果，内心要大度，不要树敌，要与人和善。

沿途查看了很多联营商铺，都没有发现有违反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的，几天的工夫，洪仁一行就回到了家乡。

还没有到家，就听街道上有几个小孩子在吟诵童谣：“流动吧，小心他，顺手牵羊笑哈哈。癞皮狗，快赶走，旗帜招牌都扎手。”

洪仁听着有些刺耳，流动吧……旗帜招牌，这都是符龙标记啊？洪仁立即指挥镖师道：“先到《符龙豆腐行》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镖师明白，已经看到远处有一面《符龙旗》了。再走到近处，就看到《符龙豆腐行》的招牌了。

洪仁下了车，见大门已经换新的了，就敲门喊道：“红梅，在家吗？”

这时，门开了，红梅迎出来道：“二哥，你回来啦？我也刚卖完豆腐回来，快进来。”

洪仁拉着美玉介绍道：“这是你二嫂。”

“二嫂好。”红梅虽然早就知道洪仁已经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，但见到美玉，还是有些不自在。

美玉很大方，恭维道：“这位就是洪仁说的豆腐西施吧？果然很漂亮啊。”

“二嫂过奖了，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，哪能和庄主夫人相比呢。而这里的一切，都是洪仁给的。”

洪仁用眼睛示意红梅不要往下说，洪仁给红梅的二百两银子，美玉是不知道的，他怕美玉吃醋。

红梅反应很快，立即道：“如果没有洪仁的旗帜招牌，我能有今天吗？”

洪仁一看房子，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，红梅住的房子是在老房子旁边新接的，老房子已经是纯豆腐坊了。进入房间，家具和床铺都是新的，就像重新布置的新房一样。红梅的男人正在豆腐坊里干活，出来急忙打声招呼就又回去忙了。

洪仁问道：“红梅，我听孩子们在吟诵几句童谣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
“嗨，”红梅告诉洪仁道：“都是那个曹三儿，他也不好好经营他的《卖吧》，走家串巷的，不好好卖东西，总干顺手牵羊的事，不是这家的衣服丢了，就是那家的鞋子丢了。后来，人们发现都是被曹三儿偷去了，就骂他，他就笑哈哈地说好话。人们拿他没办法，就编了那句童谣，让人们都小心那个曹三儿。”

“这可不行，这可不行。”洪仁气愤地问道：“你们这里没有收到《符龙标记使用规则》吗？”

红梅道：“收到了，还知道你就是《符龙会》的会长。可是，就曹三儿那样的癞皮狗，即使他看到了也不会按照规则去做的，是狗改不了吃屎。开始，人们都看他举着《符龙旗》满大街地走，都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，就都出来买他的东西。因为人多，他就顺手偷人家的腰包。见谁家的大门没关，他就进院偷人家晾晒的衣服、鞋子。”

洪仁道：“等我收缴了他的旗帜招牌，让他喝西北风去。”

“对，不能让他砸了我们的招牌。”

“红梅，你的《符龙豆腐行》怎么样？”

红梅高兴地告诉洪仁道：“自从我家有了《符龙豆腐行》的旗帜招牌，来我们家买豆腐的人经常排队呢。这样，我们就多做了一倍或两倍、三倍的豆腐。只要我把豆腐拉倒街上，老远就有人看见了，人们就都纷纷来我这里买豆腐。现在，我家可有名了。”

“这就好，这就好。”洪仁夸着红梅，却不见了美玉的影子，便问红梅道：“你二嫂呢？”

红梅只是笑，没有说话。不一会儿，就见美玉满嘴都是豆腐地从外边儿进来了，告诉洪仁道：“我在江城，在符龙山庄，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。”

洪仁告诉美玉道：“吃豆腐，必须有大葱和大酱，那才是正宗的吃法。”

“他们家大哥给我大葱、大酱了，我就是这么吃的呀。”

洪仁见美玉开心的样子，心里非常的高兴。看了看红梅，也是非常高兴的，因为红梅刚卖完豆腐回来，想必是出去时做了一番美容，穿着打扮都很漂亮，比上次看到她几乎判若两人，这都是洪仁努力的结果。所以，洪仁内心感到特别的幸福。

洪仁已经让管家带着镖师去找曹三儿了，管家一回来，就把旗帜和招牌交给了洪仁，禀告道：“这个曹三儿，还在到处蒙骗呢，人们已经不买他的东西了，但他夸着框，挂着牌子，举着符龙旗，到处寻找人家的东西，被我们抓住了。”

洪仁气愤地道：“这个混蛋小子，立即通告全镇，今后他再也不能打着我们的旗号顺手牵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