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回  有符就有主

送走了那些不速之客，洪福向庄主报告道：“庄主，我们山庄有朝廷的密探。”

“哦？何以见得？”郑义也有所怀疑，故意问洪福。

洪福道：“我们刚施行《劣迹责罚令》，就有人上报了朝廷，说明山庄有朝廷的人。”

“嗯，我也有所察觉，看来，朝廷是对我郑义不放心哪。”

洪福见庄主皱起了眉头，就安慰道：“这也很正常，朝廷要想了解你，就必须随时掌握你的动态。庄主，用不用我帮你查查？看看谁是密探，小心他点。”

“不用，”庄主满不在乎地道：“我郑义做事一向光明磊落，从不欺压百姓，我山庄也是个和平之地，百姓路不拾遗、夜不闭户，没有什么对不起朝廷的。有了朝廷密探也好，我会让朝廷天天了解我们符龙山庄的美好变化。”

“对，庄主想得对，越是这样，就越激励我们好好地发展，让符龙山庄成为国泰民安的典范。”

“洪福，你和洪仁都很聪明，你们哥俩儿要时刻提醒我、帮助我。有什么好的建议都拿出来，为我出谋划策，我们要共同努力，让符龙山庄成为天下最好的地方。”

“是，洪福一定尽最大的努力，让我们的世外桃源名扬天下。”

洪福对庄主郑义的气度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帮助符龙山庄发展壮大的决心就更大了。洪福也是个胸怀大局的人，从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。

然而，洪仁却总想着如何利用自己的符龙标记发家致富。

“哥，兵符大印上共有三对儿鸳鸯符，第一对儿鸳鸯符是《火龙符》《卧龙符》，我们送给了庄主郑义夫妇，让他们用在兵器上和销售上；第二对儿鸳鸯符是《双龙符》《二龙符》，我们送给了何木夫妇，让他们负责黎民百姓和家庭社会的和睦友好，现在又多了一份教育；第三对儿鸳鸯符是《天龙符》《地龙符》，除了行医之外，你看看还应该干什么用？”洪仁手里托着兵符大印，向洪福提出了正事，这是他想了许久的。

洪福是个胸怀大志的人，他的心里总关心着别人，见弟弟又想着符龙标记的用途，就建议道：“其实，我早就想了很久了。咱们的《天龙符》《地龙符》原本是两个医符，但不能两个都用作医符啊？我认为，让《天龙符》作为医符就可以了，《地龙符》就由你来使用吧。”

“不行，不行，”洪仁以为哥哥理解错了，急忙解释道：“这两个红符是一对儿鸳鸯符，是你和未来的嫂嫂使用的，我不能用的。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嫂嫂娶回家，这一对儿鸳鸯符就圆满了，你说对吧？”

“那你呢？”洪福时刻惦记着弟弟，叹了口气道：“唉，都是哥哥不好，为了山庄，为了庄主，竟把那两对儿鸳鸯符都送给了人家使用，现在想想，还真有些后悔。”

“不怕的，不怕的，我还有符龙镖呢，我想好了，这个符龙镖，其实也是一个红符，这一横，也就是把《卧龙符》缩小了一半，而且是《二龙符》的一半，单独拿出来，能宽、能窄，能立、能卧，这不就是一匹马吗？立起来就是一个人啊，漫天飞舞的，我们就叫它《飞龙符》。父亲是邮差，我接父亲的班，就用它做送信、运送财物的买卖。”洪仁说得胸有成足的。

“哦，对，对，对，”洪福对洪仁的设想很满意，高兴地道：“渠道多得很呢，你想得太周到了。下一步，我们就研究《飞龙符》的用途。”

洪福、洪仁研究了三对儿鸳鸯符的用途，并增加了一个《飞龙符》，由洪仁用来做送信、送财物的买卖。但洪福又有了疑虑，就建议道：“你有了一个《飞龙符》，那不是鸳鸯符，我们都配鸳鸯符了，你也应该再研究一个鸳鸯符，这样就圆满了。”

“别急，让我想想，我会琢磨出一对儿鸳鸯符的。”

从这以后，洪仁整天琢磨鸳鸯符的事，一会儿拿着符龙镖瞧瞧，一会拿着兵符大印看看，废寝忘食的。

“洪仁，洪仁，快来帮帮我。”洪仁正在琢磨鸳鸯符呢，那边美玉却叫他去帮忙。因为美玉比洪仁大三岁，便直呼其名了，并且总有事让洪仁帮忙。因为美玉希望洪仁在身边，不叫他，他就在那发呆，琢磨事儿。

洪仁见美玉正在厨房里忙，厨房里全是水蒸气，几乎看不到美玉了，找了半天，才看见美玉蒸了一锅大馒头，就问道：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
美玉道：“这锅馒头太烫手了，你帮我拽住笼屉布，我们把馒头倒进盆里。”

“嫂子呢？”自从美玉的哥嫂来了以后，厨房里的活计基本让嫂子包下了。

“嫂子和哥哥去农田取菜了。”原来，周大宝买了一挂马车，再也不挑担子了，而且供应很多家粮食和蔬菜。

“哦，好的，我来帮你。”洪仁一边答应一边跟美玉一齐把笼屉布掀了起来，结果，洪仁把笼屉也掀起来了，因为笼屉是用竹片编织的，把洪仁的手烫了。

“你看你，什么都不会干，我让你掀笼屉布，你掀笼屉干什么？”美玉见洪仁被烫着了，急忙来抓洪仁的手，又是擦又是搓的，一边埋怨还一边心疼。这是她第一次抓洪仁的手，突然感觉心蹦蹦地跳得欢快起来。

“这是笼屉啊？”洪仁看看扣着的笼屉，还没有被美玉抓住手后的激情感受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：“这是多少个《飞龙符》呢？把多个《飞龙符》连接起来，就像笼屉一样，不就是一个红符吗？”

对，一个有一个的用途，多个有多个的用途，视觉是不一样的，我有一个《飞龙符》，联合起来组成《合龙符》，这不就是一对儿鸳鸯符吗？洪仁高兴得不得了，虽然手被烫了，却呵呵地笑了起来：“这个忙帮得好，烫也烫得好。”

美玉以为抓了洪仁的手，是把他美的，她真希望此时的洪仁能顺势抱住她。

“美玉，我来帮你，其实你现在是帮了我，让我有了画符的灵感。等你忙完了，你还得帮我一个大忙。”洪仁知道，自己画个最简单的红符还费了很大的劲儿，把多个红符画在一起，就得美玉帮忙了，因为美玉喜欢画画，而且画得很好，相信她一定画得出来《合龙符》。

美玉松开了洪仁的手，生气地道：“你的心真大，就知道想你的红符。”

“真的，美玉，”洪仁谦虚地道：“我没有你的学识多，没有你的特长多，你会琴棋书画，我就识一些个字，你必须帮我。”

美玉还巴不得洪仁找她帮忙呢，抓紧时间忙完自己的事，就急忙问洪仁道：“你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
洪仁早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，拉过来美玉道：“求你把十八个《飞龙符》连起来，组成一个《合龙符》，最好连接得天衣无缝，形成一个方形，大小和《二龙符》差不多，就是每一个红人非常小，不好画，我是没那个本事了。”

美玉看了笑道：“这有何难，倘若画个真人，毛发、胡须都能画得栩栩如生，这就是个红人板块儿，小菜一碟，明天就给你。”

洪仁这个高兴啊，到了晚上，洪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：

在郑平府的议事厅里，围坐了一群白胡子老头，洪仁把《合龙符》摆在桌案上让大家看，一个白胡子老头道：“这可不像笼屉，我看像个炉篦，太上老君炼丹的炉篦。”

“瞎说，别和太上老君套近乎，我看也就像个渔网，里边有那么多的鱼。”

“不对，我看像栅栏，菜园子周围的栅栏。”

这一群白胡子老头，你一言我一语的，瞎吵吵。

洪仁问道：“像什么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要用它干什么？”

一个白胡子老头摆摆手道：“你不能用，你不能用，这不是你用的东西，你看看谁是打鱼的、种菜的，就留给他们用吧。”

“不行，不行，不行，我看像官府里的牢笼，那是官家的东西。”

洪仁突然醒来，感觉不对劲儿，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的鸳鸯符，自己不能用，还说是官家的东西，符龙标记与官府无缘啊？

一天，洪福、洪仁陪同庄主视察山庄的建筑，庄主说最近生意太好了，要来很多商人，恐怕山庄留人住宿成了问题。负责山庄建筑的人叫张吉祥，向庄主介绍道：“山庄地盘很大，我们可以向外扩展，再多建造一些客栈。现在的木料很充足，就是缺少木匠。所以，进度恐怕要慢一点了。”

庄主道：“这可不行啊，我们可以派人到城里、乡村招木匠，越多越好，如果有来山庄生活的夫妻鸳鸯就更好了。”

吉祥道：“我想出去招木匠，但山庄建造离不开我，我出不去啊。”

洪福立马道：“庄主，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们哥俩儿，我们出去招木匠。”

“哦，好啊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。”庄主立即就答应了。

洪仁问道：“庄主，我们招木匠时，可不可以让我们使用自己的招牌？”

“什么招牌？”庄主知道洪仁是设计符龙标记的，一定有自己的招牌。

洪仁立即拿出了两个招牌，道：“这个是《飞龙符》，是用于保护运送传递安全的标记，每招来一个木匠，必须携带此符。木匠会根据这个《飞龙符》互相传递消息，能把大家召集在一起，这个就是《合龙符》，是十八个木匠组成的，可以成为我们符龙山庄的建筑招牌。这两个红符又是一对儿鸳鸯符，人们看到这对儿鸳鸯符，就像看到其它三对儿鸳鸯符一样，都是符龙山庄的，我们的名气就大了，人们都会愿意来符龙山庄做事的。”

“嗯， 好，好，洪仁想得周密，想得具体，这又是扩大我们实力的好标记啊。”庄主高兴地握住了洪仁的手。

吉祥立即表态道：“我认可这个标记，《合龙符》很像一个建筑，正适合我搞建筑用；《飞龙符》就像一个编织的梭镖，也像一个木匠的工具，还像一匹运输木料的马匹、车辆，人们一定能认可飞龙符的，我相信你们能尽快招来人手。”

“看看吧，吉祥都认可了，我做主了，这一对儿鸳鸯符，就归吉祥如意所有。”庄主立即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，让洪福、洪仁不知所措。

“吉祥如意？”洪福知道这个搞建筑的叫张吉祥，怎么还有如意呢？

“可以，可以。”洪仁回答的声音很无力，因为在庄主面前无法拒绝，只好答应把《飞龙符》和《合龙符》交给吉祥如意使用。洪仁想，梦中的白胡子老头，说得准也不准。

“好，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吉祥倒是爽快，立即接过了鸳鸯符。

回家的路上，洪仁一言不发，低着头。洪福知道洪仁生气了，刚研究出的一对儿鸳鸯符，这么快就给了人家使用，能不生气吗？洪福只好劝解道：“洪仁，你研究出来的鸳鸯符，自然就是你的专属，至于谁用都是无所谓的，这里自然有你的功劳。庄主一再和我说，我们哥俩儿是最聪明的，一定要多多地为他出谋划策，帮助他把山庄发展壮大起来。你今天的付出，庄主对你很满意，你不要为此耿耿于怀。”

洪仁憋了半天道：“那我们以后呢？还如何发展自己的事业？”

“洪仁，把符龙标记交给需要的人使用，这就是我们的事业呀，他们不是白白使用的，他们会给我们一定的报酬，就像我们入了伙一样。你没看庄主给我们的银子比其他人的多吗？这都是我们应该得到的。”

“是吗？哦，是这样的啊。”洪仁立即高兴了起来。

回到家里，大嫂已经做好了饭菜，周大哥也回到了家中，美玉开始张罗吃饭了。

饭后，洪福对周大宝道：“大哥，我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
周大宝很高兴，问道：“什么事？不用商量，我听你的。”

洪福道：“我和庄主研究好了，我们要在农业、牧业、渔业上发展一条龙产业，就是在贩卖和供应粮食、蔬菜的时候，使用我的《天龙符》标记；在饲养、贩卖牲畜、家禽和供应肉类的时候，也使用我的《天龙符》标记；在打鱼、养鱼和贩卖、供应鱼肉的时候，也使用我的《天龙符》标记。这样，三方面都有我们的《天龙符》标记，这便是三民行业，农民、牧民、渔民。老百姓就是天，人们就会认识和记住我们的《天龙符》招牌，并知道我们是符龙山庄的，将来联营者发展得越多，我们就越赚钱，天下的市场就被我们占领了。怎么样？大哥是种粮、种菜的，你算农民，我们再找一些牧民、一些渔民，搞联营。”
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。”周大宝站了起来，握着洪福的手道：“这下，我就有联营的了，我就有伙伴儿了，对不对？”

“对，《天龙符》的乾坤圈就交给你使用，所有和我们搞一条龙行业发展的联营者都听你的。”洪福拿过乾坤圈道：“大哥，接乾坤圈。”

周大宝一把接过乾坤圈，用手抚摸着、看着，喜欢得不得了。

美玲见大哥那么喜欢乾坤圈，就问道：“大哥，你不是有偃月刀吗？这可是洪福大哥的鸳鸯乾坤圈，两个乾坤圈要是分开了，那我怎么办？”

“嗨，你嫂子最恨那个偃月刀，见了就回想起土匪杀害父母的场面，我把它扔到山涧里去了。”

洪福笑了，解释道：“大哥和我们是一家人，所以才交给他的呀。你是女人家，不能在外边创业，只有交给你的哥哥，我们哥俩儿一同发展，这才对路啊。”

“哈哈，你个女孩子家，还没出嫁呢，就跟哥哥抢宝贝了。”周大宝说罢，拿着乾坤圈就来到了院子里，挥舞着乾坤圈，动作是那么的麻利、迅速，呼呼的风声，估计十个八个人到不了他跟前。

“好！好！”洪福等一家人全都叫起好来。

周大宝这是练了一套武术，练完了，高兴地道：“洪福，我知道这个乾坤圈是你的武器，太厉害了，如果我早有了它，打死黄牛就不用那么费事了，几下子就能把他打死。”

洪福道：“我正愁两个碍事呢，背着也沉，一个耍得更轻松，这下我可找到知音了，这个乾坤圈冥冥之中就是你的呀。”

“那，大哥就不客气了。”

洪仁拍着手道：“这下好，即可用于符龙标记，又可用于防身，真是一举两得啊。”

洪福道：“天龙符，就是三个人团结在一起的，乃是天龙之和。我相信，其他两个联营的牧民、渔民，一定会找到的。”

周大宝立刻保证道：“洪福放心，我经常给放牧、打鱼的人送粮食和蔬菜，也结交了很多这方面的朋友，只要我找到他们，他们一定会和我搞联营的。这是送上门的买卖，岂有不联营之理？我看市场上还没有一条龙的行业呢，更没有什么符龙标记之类的招牌，我们的招牌啊，太显眼了，太招人儿了。”

洪仁一听这话就高兴，建议道：“大哥，你拿着乾坤圈，这就是你的招牌，那么其他人呢？我们送给其他人的联营招牌可不是这样的，我们需要做的是：一是制作若干个牌匾，上边画着《天龙符》标记，后边写上联营的名称，发给与你搞联营的人；二是招牌的名称，叫什么还没确定呢，你应该先征求一下大伙的意见，看看都叫什么名称好。”

“对呀，对呀，大家都是读书识字的人，就请大家帮我起名字吧。”

美玉抢先道：“我看，种田的就叫《符龙农民行》。”

美玲也不甘示弱，急忙道：“放牧的、养猪的，我看就叫《符龙牧民行》。”

还有一个，没有人说话，周大宝自己起名道：“打鱼的、钓鱼的、养鱼的、卖鱼的，我看就叫《符龙渔民行》吧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。”很多人都鼓起掌来，但是，只有洪福没有鼓掌。

其实，这些名称，洪福都和庄主研究过，洪福道：“你们说得都对，但是，我们就一个牌子，不能起太多的名称。我和庄主已经研究过了，名称就叫《符龙农牧鱼行》，所有的牌子都是一样的，无论开了多少家，千篇一律。”

“好，符龙农牧鱼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