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回    人心险恶多磨难

（一）

上回说道，齐天两人摆平了钉子户便离开了县衙，突然来了一伙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一位大汉道：“听说你们的法宝还能清除病魔，我家老爷有病卧床半年多了，麻烦你们去给我家老爷清除病魔。”

“哦？”齐天解释道：“若是人心有病，则是心魔在作怪，老夫是专门监管人心的，不会治病啊。”

“不会治病？”那大汉厉声道：“是你们在县衙说的，能清除心魔和病魔，大街小巷都传开了，你怎么说不会治病呢？”

“是老身说的。”张栖急忙道：“齐天本来就是个大夫，他怎么能不会看病呢？”

“你？”齐天拉过张栖小声道：“人病是小病，只关系到个人；心病才是大病，那是关系到整个社会的，我们哪有时间天天去给人看病呢。”

“哎呀，是老身不应该说那两个字。”张栖知道错了。

“怎么的，嘀咕什么呢？你们赶紧去给我家老爷看病，要多少银子，只管说。”

“不行、不行，我们还有事，你们去找郎中吧。”齐天说罢，拉着张栖就要走。

“不能走。”那大汉急了，亮出大刀，拦住齐天道：“郎中要是能治，我找你干啥？今天，你必须去给我们家老爷看病，否则，我就要你们的命。”

齐天一看这架势，不去是不行了，便提出条件道：“看病可以，但我们初来乍到，还没有吃住的地方，你得安排我们吃住。”

“可以，我们家老爷是个财主，吃住算个啥。”那大汉开始炫耀起来。

齐天夫妇跟着大汉来到赵府，一看房屋、大院都是富丽堂皇的，仆人很多，来来往往的，看得出来，这是全城最大的户，但齐天走到老爷的房门口，停下了。

“快进去啊，赶紧给我家老爷看病。”那大汉见齐天停下不走，便用手推齐天。

齐天还是不肯进屋，对那大汉解释道：“这屋里全是鬼魂，不用看，你家老爷是被鬼魂纠缠住了，这病我看不了。”

“鬼魂？什么鬼魂，大白天的哪有鬼魂？”那大汉不信。

齐天道：“鬼魂虽然不在白天出没，但鬼魂可以附体在病人身上不走，成为病魔，日夜折磨病人，没有法力高强的法师是驱赶不走的。”

“你不就是法力高强的法师吗？正好你来驱赶病魔啊。”

“不行，”齐天倔强地道：“这些鬼魂都是冤死鬼，都是你家老爷害死的。”

“你，你，你别吵吵好不好。”那大汉急忙捂住齐天的嘴，厉声道：“你好大的胆子，竟敢说这些鬼魂都是我家老爷害死的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
齐天仍然倔强地道：“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我的盾牌是个法宝，你家老爷犯下了什么罪孽，它都知道。所以，你家老爷应该接受人间的处罚，因为人间没能处罚，所以，他在接受上天的处罚。我只能替天行道，不能助纣为孽。这里，也包括你们在内，没有你们这些败类狗仗人势，助纣为孽，一个老爷哪来的这么多家产？如果你们仍然不知悔改，继续行凶作恶，你们的下场和你们的老爷一样，不死于病魔也得死于横祸。”

“好啊，你是来揭发我们的。来人，把他们关进地窖里，等候发落。”那大汉立刻喊来一些家丁，把齐天夫妇关进了地窖里。

“齐天，怎么回事？”张栖知道齐天发现了他们的秘密。

“哼，富人？怎么富的，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，殊不知苍天有眼哪。”

原来，这家老爷叫赵央，不做生意不开店，专门养了一些打手，并与官匪串通一气，专靠杀人越货、坑蒙拐骗等不择手段榨取老百姓的钱财，有不服的，就被打得遍体鳞伤，即使打死了人，官府也是草草结案，并把罪嫁祸给山贼、盗匪之类。人们暗地里都管赵央叫遭殃，谁都不敢招惹他。这次，齐天揭露了赵央的罪行，恐怕就要遭殃了。

果然，到了深夜，那大汉带领四个家丁进了地窖。齐天一看，有拿刀的，有拿麻袋的，这一定是想杀了齐天两人，装进麻袋，丢下山崖喂狼了。

“怎么样？”大汉拿出一把大刀，恶狠狠地道：“你竟然敢说我家老爷害死了人，你说对了，现在就包括你们两个在内，共计七十二人。”

齐天神态自若地问道：“杀了我们，你能得到什么？”

“哈哈，杀了你们，一是杀人灭口，二是用你的五行座盾牌清除我家老爷的病魔。”

“唉，”齐天叹了口气道：“没想到，光天化日之下，你们就敢杀人。”

“哈哈，你睡糊涂了吧？现在是深更半夜，别做梦了，去死吧。”

“不，这是大白天。”齐天将五行座挡在身前，立刻出现了得道日，整个地窖立刻就像白天一样明亮起来。

“啊？这，这，天怎么亮了？地窖怎么成了县衙大堂了？”那大汉不会动了，并和其他家丁跪在了地上。

“大胆狂徒，光天化日之下，竟然敢杀人，还承认杀了七十个人，真是罪该万死啊。”此时的县太爷，闭着眼睛喊道：“多年的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了，老爷我宣判，判堂下五人立刻斩首示众。杀。”

“是。”几个衙役举刀就砍下了五个人的人头，并装进他们带来的麻袋里，拿到街上挂了起来。

（二）

第二天，大街广场上飘着一展符龙旗，老百姓好奇，便成千上万地围拢上来，发现旗下是三十个人头，人们开始纷纷议论，有的骂，有的丢石头打人头，有的在念告示：“赵央等人依靠杀人越货发家致富，罪恶滔天，证据确凿，现已被斩首示众，由此安民。”

“赵央？是赵央，这回他可遭殃喽。”人们发现了赵央的人头。

“一定是天兵天将下凡了，开始斩妖除魔啦。”

“怎么回事？老爷我昨夜梦游了？”县衙里，县太爷摸着脑袋犯嘀咕。

“我们，好像也梦游了，变成天兵天将了。”衙役们也一个个地在摸脑袋。

原来，齐天施法制造了一场梦境，让县太爷当堂判了大汉等五人斩首示众，并让衙役去赵府抓了赵央等涉案之人，又当堂判了赵央等人斩首示众。

这时，赵央的十大妻妾来到了县衙，赵妻哭喊道：“县太爷啊，我们家老爷平时没少给你金银珠宝啊，你怎么一点情义都不讲啊，你杀了我们家老爷，我们可怎么活啊。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们可怎么活啊。”那些小妾们也都哭喊了起来。

“大胆，胡说八道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娘们儿，谁拿了你们的金银珠宝？”县太爷立刻拍响了惊堂木，大声吼道：“赵央的金银珠宝都是依靠坑蒙拐骗、杀人越货抢来的，来人啊，给我抄了赵央的家，将其家产全部没收，上缴朝廷。”

“是。”衙役们立刻动手，抄了赵央的家，并封了赵府，那些妻妾仆人等都各自回老家去了。

“有符龙旗的地方，一定有天兵天将。”这是老百姓最喜闻乐道的话语……

齐天和张栖离开县城，经过一片树林，突然发现来了一群的阴魂，他们浑身都是血淋淋的。

“红符星君来了，我们有救了。”

“栖龙婆来了，我们有救了。”这些阴魂呼喊着来到了齐天两人的面前。

齐天问道：“你们都是怎么死的，为什么不下地府？”

“我们都是被赵央害死的。”众阴魂几乎同时回答。

张栖指挥道：“你们一个一个地说。”

阴魂一道：“我是贩卖粮食的，走到这里，粮食被赵央劫走了，还杀了我们所有的人，就抛尸这荒山野岭啊。”

阴魂二道：“我是贩卖珠宝的，也是走到这里，珠宝被赵央劫走了，还杀了我们所有的人，就抛尸这荒山野岭啊。”

阴魂三道：“我是贩卖皮货的，也是走到这里，皮货被赵央劫走了，还杀了我们所有的人，就抛尸这荒山野岭啊。”

“红符星君，为我们做主啊。”其他阴魂都呼喊起来。

张栖道：“现在，赵央等三十个败类已经被县衙杀头游街示众了，你们可以安息了。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们都知道了，是你们为我们报了仇了，可我们的家属找不到我们的尸骨，不知道我们都上哪去了，求求红符星君、栖龙婆帮我们找到家属，让他们超度我们的亡魂，我们也好投胎做人啊。”

“哦，好的，好的。”张栖拿出栖龙符道：“你们每个亡魂都拿着我的栖龙符，栖龙符就会帮你们找到家眷，托梦给他们，他们就会找到你们了。”

“好，好，谢谢栖龙婆。”阴魂们都高兴地接过栖龙符，瞬间就消失了。

“齐天，”张栖悲愤地道：“看到这些枉死的阴魂，我真恨不得把赵央等人打入十八层地狱。”

齐天立即道：“走，我们去找阎王爷。”

齐天二人走到一个小镇，进了一家客栈。齐天拿出银子道：“给我们安排一间房，需要安静，没有我们的召唤，不要来打扰我们。”
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店主安排完，小二便领齐天两人进入一个房间。

齐天锁好门，将五行座靠在门上，两人上床便睡了。红符星君和栖龙婆离开两位老人的身体便来到了地府。

有小鬼喊道：“红符星君、栖龙婆驾到。”

阎王爷立刻迎接道：“恭迎红符星君、栖龙婆，请问有何指教啊？”

红符星君道：“没什么指教，就是来看看，想知道阎王爷是如何安排赵央的。”

“哦，哈哈。”阎王爷道：“赵央罪恶滔天，应该打入第十八层地狱，不过，”

“不过什么？”栖龙婆急忙问。

阎王爷道：“这赵央的前世也是一个受害者啊。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红符星君忘了查看赵央的前世了。

“很简单。”阎王爷讲道：“他百年前就是被人害死的，那年，他才年满十八岁。他说，有一粮商，骗了他上百担粮食，给他的银票却是假的，他只好去城里找那个粮商。粮商没找到，他便在珠宝商家里做工养活自己。他发现珠宝商所卖的货都是假的，就告诉了商客，结果被珠宝商打个半死，没给他工钱，还把他赶了出来。一个皮货商看他可怜，便收留了他，让他帮助运载皮货。结果，皮货商在皮货里暗藏了违禁品，被官府查出，他便嫁祸给了赵央，赵央就被官府斩首了。因此，他投胎转世就是为了报仇啊。”

“唉，人类啊，恩恩怨怨都是有因果关系的，一切都顺其自然吧。”红符星君叹气了。

“所以，地府也是顺其自然的。”

“那就不打扰了，地府的事，还是阎王爷说了算。告辞。”

“不见。”

（三）

红符星君和栖龙婆回到客栈，继续附体在两位老人身上。就听有人敲门，齐天开门一看，原来是小二，便问道：“何事？”

小二惊慌地道：“我们见房间里红光闪闪，害怕失火烧了客官，敲了半天门你们也不开，真让我们担心啊。”

“哦，我们累了，睡得很死，没听见。”

“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”

“怎么能没事呢？”齐天想，五行座发出光芒，一定是有事，便算了一下。原来是店主来过了，他向房间里喷了迷香，想进房间索取财物，结果被五行座刺瞎了眼睛，正在他的房间里哭叫呢，小二叫来了郎中，正在给店主看病。

“店主啊，你这眼疾老夫看不了啊，应该是被阳气所刺，你找道士看看吧。”

“不用找，我就是道长。”齐天和张栖进来了。

“啊？对不起，道长饶命啊。”店主一听是老夫妇来了，立刻翻下床来，跪倒在地。

“你心术不正，妄想窃取钱财，这是报应啊。”

“道长，请你放过我吧，我再也不偷客户钱财了。从今天开始，我出家当道士。”店主磕头作揖。

“好吧，如果你诚心改过，今天就放过你。”齐天将五行座放在店主的脑袋上，店主立刻就看见了。

“啊？你们是神仙啊，小老儿冒犯了神仙，罪该万死啊。”

“像你这样的人，死一次就够了。”

店主客气地道：“今天道长住店，全部免费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
齐天看了看店主，提示道：“你用此方法窃取了很多客户的钱财，钱财少的，客户就自认倒霉了，钱财多的，客户要报官，你便害其性命。你的地窖里尽是血腥味，我在房间里就闻到了，你怎么解释呢？”

“啊？道长这是说哪里话，你是瞎猜的吧？小老儿在此开店不过半年，怎么会夺财害命呢？”

“那，你是从谁的手里兑来的店呢？”

店主急忙道：“当然是珠宝店的老板，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朱老财啊。”

齐天掐指算了算道：“这就对了，朱老财通过杀人越货发了家，就开始做起珠宝生意了。你是来接班的，下一个杀人越货的就是你了。”

“不，不，道长，我可没有杀人啊，我只是拿了点客人的钱财，你可别冤枉了我呀。”

齐天道：“做生意的人，都是先脏了手，逐渐的，胆子越来越大，他的手就开始变得血腥了。走，跟我到衙门去。”

“别抓我去衙门啊，我可打不起官司啊。”店主立刻就给齐天跪下了。

齐天扶起店主道：“现在开始悬崖勒马，你还能保住性命，若不让你看看朱老财的下场，你是不会刻苦铭心的。走，我们去县衙告发朱老财。”

齐天二人拉着店主来到县衙，张栖击鼓喊道：“人命关天，快快升堂。”

衙役喊道：“你谁呀，击鼓的都喊冤枉，你上来就要升堂，有状子吗？”

齐天拍了一下衙役的头道：“快带我们到大堂，哪来的废话。”

衙役捂了捂脑袋，立刻尖着嗓子喊道：“升堂啦。”

这种叫喊声，一般都是大案，县太爷急忙升堂。齐天来到大堂命令道：“珠宝店朱老财杀人越货，快叫人把他拿来问案。”

“啊？是红符齐天，你怎么又回来了，又发现什么啦？”

齐天道：“朱老财在开客栈期间，杀死客商二十多人，依靠杀人越货得来了金银珠宝，他便出兑了客栈，开了珠宝店。你还不快派人抓了朱老财。”

“抓，抓，快去抓了朱老财。”县太爷急忙派出衙役。

一会儿工夫，朱老财被抓到大堂，还没跪下就喊道：“老爷，你抓我做甚？你还不了解我吗？”

县太爷见朱老财向他使眼色，怕被齐天看见，立刻拍响惊堂木，大声喊道：“跪下，朱老财，我早就怀疑你了，你一个开客栈的，怎么能赚那么多的金银珠宝？分明是杀人越货、夺财害命得来的。这些年来，有很多客商家属来我县寻亲，原来是被你杀害了，我岂能容你？”

“老爷，时隔多年，你没有证据啊。”朱老财开始狡辩。

“哈哈，你没听说过红符齐天吗？他的太阳座都已经把你的罪行公开了，你还想看看吗？”

齐天立刻升起太阳座，将朱老财的累累罪行演示了一遍。

“啊，天不藏奸啊。”朱老财瘫坐在地上。

县太爷立即宣判：“判朱老财游街示众、杀头祭亡灵，财产全部没收。”

“好！”老百姓都拍手叫好，县城从此安静了。

“走，我们离开这肮脏之地。”张栖拉着齐天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