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    拿出四盾当路条

（一）

上回说道，栖龙婆拿出四个路条分给孤魂野鬼，那是什么路条呢？

原来，栖龙婆听说符龙旗也是其他龙神栖身的地方，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，她想：我与红符星君长相厮守，有其他龙神在此栖身，实在是不方便，虽然神仙不应该有私心杂念，但神仙是万劫不死、长生不灭的，有鸳鸯配对的地方，是应该多有清静的。于是乎，栖龙婆想出了一个妙招，将四号符龙旗的尾部割去一条，上下四盾，正好是七十二个符龙标，暗自笑道：“各位龙神，这就是你们的栖龙符，你们就在此栖身吧。当然，这些孤魂野鬼还不是龙神，就算作是他们的路条吧。”

红符星君见了，急忙阻止道：“你这样做是违背天意的，不可造次。”

“哼，”栖龙婆满不在乎地道：“高照不是说，符龙旗也叫栖龙符吗？割去这一条就足够他们栖身的了，由老身发放给所有的龙神，就当是他们的栖龙符吧。发给孤魂野鬼当路条，就算是便宜他们了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唉，”红符星君唉声叹气道：“违背天意，是要受到惩罚的。”

“来吧，老身愿受一生惩罚，换来永久安乐。”

话音刚落，就听造幂宫的宫女厉声喊道：“大胆栖龙婆，不经宇宙星君许可，胆敢擅自发放栖龙符。宇宙星君罚你承受夫妻分离之苦七十二年，立刻投胎转世做人去吧。”

“为什么判罚七十二年？”栖龙婆知道，人类大约十八岁婚配，再有七十二年分离的话，九十岁老妪也就该升天了。

“哼，你将符龙旗分割出去四盾，一盾是十八个符龙标，也就是七十二个符龙标，就应该分离七十二年。”

“啊？”栖龙婆含着眼泪问道：“那齐天呢？他是否也投胎做人？”

“哼，”宫女仍然厉声道：“判你夫妻分离七十二年，齐天怎么能和你一起投胎做人呢，那还有分离之苦吗？”

张栖看着齐天，承诺道：“夫君，我宁可忍受和你分离七十二年，换来我们永久的安宁，这一生，我去做尼姑。”

“唉，”就听宇宙星君怜悯道：“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，这就是女人之心啊。”

“星君？拜见星君。”齐天和张栖一见宇宙星君出现了，急忙拜见。

宇宙星君慢慢讲解道：“女人之心是可以理解的。其实，高照送给栖龙婆的旌旗座，原本就是两件法宝，一个是符龙旗，一个是栖龙符，是本君让他将两件法宝连接在一起的，一是看看栖龙婆能不能悟出道理来，二是看看栖龙婆被罚做人，是否愿意忍受夫妻分离之苦。如此看来，栖龙婆是铁了心了。也罢，既然栖龙婆悟出了道理，也就不算违背天规了。目前，人间需要神仙，你们就在人间做些法事吧。但要记住，现在的人间，穷的很穷，富的很富，富人总是要倚仗权势欺负穷人的。栖龙符就是你的零星法宝，就作为人生的路条吧，生也是龙，死也是龙，战天斗地就更是龙。因此，富人都想拥有栖龙符，你们就贩卖栖龙符吧，一符十两，有了钱才能帮助穷人，没有钱就只能依靠法力了。”

“谢星君，张栖明白。那，齐天和我都用栖龙符吗？”

“不，”星君闭上眼睛，不情愿地吩咐道：“齐天的太阳座太显眼了，需要改变一下，就让太阳座分出一个得道日，产生一个太阳分子五行座，让五行座整顿人类社会吧。”

“谢宇宙星君。”红符星君急忙跪地拜谢。

（二）

“哈哈哈，这就是当年孙悟空放弃的五行座，我可以把五大块儿的中间抠出一个口，这样用起来就更顺手了。”

“哈哈，你真聪明。”有了宇宙星君做后盾，栖龙婆高兴地道：“符龙旗的妙用是招蜂引蝶，多是用在外边的，铺盖在人的身上也可以，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符龙旗的待遇的。而这栖龙符，上下二十四条龙，是天道轮回的通行证，谁能拥有栖龙符，谁就能得到宇宙星君的保佑。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人间又有我用武之地了。”

“嗯，”红符星君附和道：“富有之人多为龙，有符之人一生红。相信人类会接纳你的栖龙符的，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掌管他们的人生了。”

“这是当然。”栖龙婆学着宇宙星君的腔调慢慢点点头。

“别得意，栖龙符虽好，但人类并不喜欢，就像有人叫它破布条子一样。人类拿在手里把玩的多是器件。其实，你的符龙旗可以化作一个小小红花座，成为百幂吉祥物，用起来就方便了，你看。”齐天神秘地拿出一个红花座来。

“哇！红花座？”张栖像孩子一样欣赏起来，突然想道：“这下，我就是一手软、一手硬的啦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，你的悟性很高嘛。”红符星君看到红花座一闪光，立刻俯瞰人间道：“下面有一对儿恩爱老夫妻，为人善良，我们就利用他们的躯体为人类造福吧？”

“好啊，好啊，”栖龙婆立刻来了兴致，急忙和红符星君降落人间。

山脚下，一个很简陋的民房，一对儿老夫妻正在园子里种菜，红符星君立刻附体在老头身上，栖龙婆立刻附体在老太婆身上。

“老夫姓齐名天。”先不管老头叫什么，红符星君还是喜欢做人时的名字。

“哈哈，老妇姓张名栖。”栖龙婆也喜欢自己的名字。

齐天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和张栖的装束，建议道：“我们应该去做些丝绸的衣装，好好打扮一下，总得像个仙人啊。”

“是啊，这老太婆也太寒酸了，我可得好好装饰一下自己。”

齐天手里拿着五行座，张栖拿着红花座，两人向山下走去，路过几个村庄，看到人们都是朴素的装束，问了几个人，都说买丝绸得去城里，夫妻俩儿只好向城里走去。

这座城不是很大，但街上人很多，今天是赶上集市了。夫妻俩儿来到成衣铺，掌柜的见衣衫褴褛的夫妇进来了，急忙阻止道：“二位，你们走错地方了，做布衣者，请到布衣坊去，那是为老百姓做衣服的地方。”

齐天见掌柜的小瞧他们，便亮出救星座道：“掌柜的，今天，老夫得到了一个五行座，可以指导人类所有的行业。你给我们夫妻制作两套衣装，我们就会让你家喜事连连。”

“还有老妇的红花座，能让你家红红火火发大财。”

掌柜的看了看五行座，红光闪闪。又看了看红花座，金光闪闪，甚是喜欢，心想：如果他们拿不出制衣钱，就用五行座和红花座抵债，便立刻吩咐制衣师赶制衣装。

张栖吩咐道：“制作我们的衣装，可不能像普通百姓的衣装，要用丝绸，制作成神仙的衣装。”

“神仙的衣装？”掌柜的又仔细地看了看老夫妻俩，见老夫妻俩目光炯炯，惊呀地问道：“难道你们是神仙？”

齐天自豪地道：“是不是神仙，我先告诉你，只要我们穿上你制作的衣装，我保证，你的女儿一家就回来和你们团圆了。”

“哦？是吗？”掌柜的想，女儿出嫁千里之外，你说回来就回来？但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，急忙道：“请二老先在此坐下喝茶等待，我们会尽快去做。如果真如神仙所说，那就白送你们一套衣装。”

“好，忙去吧。”

过了几个时辰，掌柜的拿出了两套神仙衣装，一边让齐天两人穿衣一边讲解道：“我曾经梦见过一对儿男神和女神，他们的穿着还在我的脑海里，所以，就做成这样的了。”

“正合我意，正合我意。”齐天穿上神仙衣装，急忙夸奖。

“嗯，嗯，这也是我所需要的。”张栖也夸奖了起来。

“谢谢掌柜的，我们到其它地方造福黎民百姓去了。”齐天拱手告辞。

“且慢，”掌柜的急忙道：“这两套衣装，需要纹银二两。”

齐天道：“掌柜的，你的女儿、女婿带着孩子回来了，你不是说白送我们一套衣装的吗？”

“我女儿回来了？在哪？”掌柜的脸沉下来了，以为齐天想赖账。

“父亲，女儿回来了。”这时，就见门口站着两个人，还抱着孩子。

“女儿？”掌柜的眼睛一亮，立刻认出是女儿，急忙上前迎接。

齐天见他们欢聚一堂，便笑着问掌柜的：“怎么样？掌柜的，你的女儿回来了，你说我们像不像神仙哪？”

“像，你们是像神仙，不过，”掌柜的想，莫不是他们在路上碰见过女儿，所以才说中的？但又舍不得那二两银子，作为商人，他提出一个难题，想为难一下两个想白得衣服的老人。掌柜的道：“我是说过，白送你们一套衣装。不过，我还有一事，你们既然自称为神仙，那你能不能给我掐算一下，我的老婆现在在哪里？”

“你老婆？”齐天算了一下道：“你老婆在一个地主家睡觉呢。”

“你胡说。”掌柜的立刻不高兴了，厉声道：“什么地主家？我老婆是正经人，你别玷污了我老婆的名声。”

齐天道：“你别发火啊，我只是看到你老婆在地主家睡觉，也没说她跟地主睡觉啊，她是一个人，在一个高墙大院里，现在正在睡觉。”

“她？她在一个高墙大院里睡觉？”掌柜的想，她是出去给人送衣物的，几天没回来了，怎么会在一个高墙大院里睡觉呢？便急忙问道：“这个高墙大院在哪里？”

齐天立即回答：“往东二十里，一个地主家。”

掌柜的有些担忧了，急忙求齐天道：“神仙，你是神仙，快带我去找她。”

“爹，你上哪？”女儿刚回来，没看到母亲，却见父亲正找母亲呢。

“我去找你母亲。”掌柜的心急火燎地拉着齐天就出了门。

齐天和栖龙婆领着掌柜的来到离城二十里外的农田，看见一个高墙大院，急忙来到门前，掌柜的用拳头砸门喊道：“开门、开门。”

不一会儿，一个开门老头问道：“你找谁呀？”

“我找，”掌柜的经过齐天的嘱咐，改口道：“我找你们当家的。”

“你是谁呀？”老头拦住掌柜的不让进。

“我是来买粮食的，你看我带着银票呢。”掌柜的说完就往院子里走。

“我们当家的不在。”老头继续阻拦掌柜的，并叫来几条狼狗。

栖龙婆挥了挥符龙旗，那几条狼狗便趴在了地上。掌柜的一下把老头推倒了，刚到房门口，就见两个门卫上来阻拦，齐天用五行座一挥，两个门卫应声倒地。掌柜的走进房子就开始找，怎奈房间太多，他回头看看齐天，齐天示意他往里边走，掌柜的找到了最里边的房间，一推门，门是锁的，便喊了声：“翠莲，你在里边吗？”

“我在，我在。”就听里边有女人在喊叫。

掌柜的推不开门，里边人也不开门，这把掌柜的急的，齐天只推了一掌，门就开了，就见一个女人躺在炕上，手脚都被捆绑着。

“翠莲，你怎么在这里啊？”掌柜的似乎要哭了。

翠莲哭着道：“那个该死的狗地主，他把我绑到这里，想要强暴我，我不同意，他就把我捆起来，不让我回家。”

“对，就不让你回家，你们谁也走不了了。”这时，就见地主带领几个打手出现在他们的后边。

“乔老爷？”

（三）

“对，就不让你回家，你们谁也走不了了。”这时，就见地主带领几个打手出现在他们的后边。

“乔老爷？”掌柜的认出来了，这就是前一段时间来他的成衣铺做衣服的，并给了一些定金，说好了三天之后来取，但三天后一直没来取，接着翠莲就不见了。

原来，乔老爷看中了翠莲，在成衣铺左右等了几天，终于见到翠莲一个人出来，便跟在翠莲的后边道：“老板娘，我在你家做了很多的衣服，正要给你们送银票呢，正好你出来了，你就到我家取银票吧？”

翠莲推脱道：“你还是自己取自己送吧，我有事。”

“哎，我家就在前边，前边。”乔老爷一边说一边走，看到左右没外人，便让两个打手将翠莲绑进人力车，拉回了大院。

翠莲宁死不从，地主无奈，只好把翠莲捆绑起来，关在房间里。

齐天看了看地主，点了点头道：“嗯，你挺厉害，但我会算，我算你今晚在牢房里睡觉，你信吗？”

“嘿，你这个白胡子老头，活腻了吧？”地主狂妄地道：“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？随便杀个人，地里有都是坑，埋了你做肥料，天不知、地不晓。”

“嘿你个头啊，”齐天蔑视道：“还天不知、地不晓，我就知道，你在地里一共埋了五个女人，你房子的下边还有个地窖，还有三个被你糟蹋的姑娘，有的已经关了一年多了吧？老天都看着呢，就说翠莲吧，就是我让她掌柜的找到这来的。”

“你？说得对极了。”地主凶相毕露，一挥手道：“把这个妖道杀了喂狗。”

“是。”几个打手拿出斧头就向齐天砍来，齐天用五行座一挡，就听“咕咚”几声，几个打手就跪下了。齐天一甩手，便飞出几根绳索，把地主几个人的双手捆住了。

“走吧，今晚让牢头安排你们吃饭。”

地主蒙了，跪在地上求饶道：“道长，道长，求你放了我们吧，这的地全归你，几百亩的地啊。”

齐天道：“几百亩的地，能有几条人命值钱吗？看看被埋的人家里啥情况吧，你的几百亩地只能安慰他们的家属了。”

栖龙婆感慨地道：“有钱就想糟蹋人，其实是糟蹋你自己啊。”

“谢谢神仙爷爷、谢谢神仙奶奶。”掌柜的说他们是神仙，翠莲和三个被救上来的姑娘就一直磕头作揖，声声感谢。

“神仙爷爷、神仙奶奶，求你们救救我爹。”一个叫嫣嫣的姑娘急忙求助。

齐天扶起跪地的姑娘问道：“你爹怎么了？”

“我爹为救我被诬陷成盗贼，被官府抓起来了。”

原来，乔老爷早已买通了官府，凡是涉及到他的事，官府都不闻不问的。有一天，嫣嫣去街上卖鸡蛋，被乔老爷看上了，他便尾随嫣嫣来到了嫣嫣的家，当着嫣嫣爹的面狂叫道：“我看中你家闺女了，明天我来接亲，你就在家做好准备吧。”

嫣嫣爹一听，肺都气炸了，回绝道：“谁不知道你是乔阎王，想要我家闺女，做梦。”

“哼，你知道就好，明天我来迎娶，不从就让你去见阎王。”乔老爷说罢扬长而去。

望着横行霸道的阎王，嫣嫣爹思来想去，决定去官府报案，求官府保护老百姓。可谁知，到了官府，一听是乔阎王，衙役便回绝道：“乔老爷看中了你闺女，那是你家的福气，你到官府来报是发请柬吗？哈哈哈哈，回去吧，我们明天去就是了。”

嫣嫣爹无奈，只好抱着拼死的想法，守着一把板斧等待阎王的到来。

果然，第二天，乔老爷带着一队人马，抬着八抬大轿来迎娶嫣嫣。嫣嫣爹举起斧头喊道：“谁敢进来，我劈了他。”

乔老爷见状，对手下道：“这不是偷咱家粮食的盗贼吗？去，喊来衙役，先把他抓起来，别坏了老爷的好事。”

“是。”手下立刻喊来衙役，衙役不听嫣嫣爹的辩解，直接把嫣嫣爹关进了牢房。

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，嫣嫣就这样被乔老爷抬回了家。

“狗日的，我去会会县太爷。”齐天气氛地带领大家去县衙评理。

来到县衙，张栖击了鼓，齐天带着乔老爷等人进入大堂。

“何人击鼓，报上名来。”县太爷有气无力地升堂问案。

齐天道：“你认识这个乔老爷吧？他强抢民女，并杀了五个女人，糟蹋了三个女子，绑架了一位夫人，该定什么罪，你看着办吧。”

“大胆，你先报上名来，你有什么证据状告乔老爷杀人？”县太爷显然是个昏官。

齐天道：“老夫姓齐名天，你县这几年的人口失踪案，被老夫一日就破了，都是这个乔老爷干的。你还有脸做县太爷吗？你和乔阎王是一路货色，穿的是一条裤子，没有你的包庇，能有这么多含冤的人和冤死的人吗？”

“大胆，你一个道士，竟然敢这样和老爷说话？”师爷威风地站了起来。

齐天亮出五行座道：“奉天承运，老夫代表上天警告你，快把你县的人口失踪案弄个水落石出，把含冤被抓的嫣嫣爹放出来，老夫饶你不死。否则，老夫让朝廷派人摘了你的乌纱帽，给你来个抄家问斩。”

“啊？上天？原来是钦差大人哪，下官该死，是下官办案不利，现在，现在，下官马上审理此案，给上天一个交代啊。”此时的县太爷见齐天的救星座金光闪闪，认定是王宫的信物，急忙跪下来，给齐天磕头认罪，其他师爷、衙役等也都急忙跪地磕头。

“哼，老夫等你的消息。”嫣嫣爹被放了出来，齐天昂首挺胸地带领大家离开了县衙。

嫣嫣和她爹回到家中，听了齐天的嘱咐，爷俩打起行李卷，连夜离开了县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