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  好人有天助

话说悍武刚走到一片崎岖的山路，突然出现一伙山贼，只想要悍武的悍龙符，便问道：“诸位兄弟，我没押镖，也没有财物，你们要悍龙符何用？”

贼头道：“我们要是没用，但有人想要，他出了钱了。”

“有人想要？”悍武突然明白了，确实有很多人惦记他的悍龙符，尤其是哈哈首领，曾经和悍武有过一次交往。

有一天，悍武去一个部落买水喝，他拿着悍龙符，逢人便打招呼道：“哈喽，请问，有没有水喝？”

这个部落的人听不懂他说的什么，但见悍龙符红光闪闪，便“哈，哈”地叫着，并把他带到首领的面前。首领见到悍龙符也非常喜欢，就“哈，哈”地大叫，并说了一些让悍武听不懂的话。原来，这个部落叫哈哈簇，是因为首领无论干什么都先“哈，哈”两声，跟随的人也就跟着“哈，哈”，日久天长，人们就都管这地方叫哈哈簇。

经过周围人的指点，悍武明白了，哈哈首领是想要他的悍龙符，悍武就摆手，表示不行。哈哈首领便让手下人拿出了一些珍珠、玛瑙、黄金之类的首饰，意思是换。悍武仍然一个劲地摆手，坚决不换。

哈哈首领生气了，就指挥身边的武士来抢，武士挥舞着大刀吓唬悍武。悍武想，如果硬打，他们人多，一旦激怒了他们，恐怕性命难保，只好将悍龙符交给了他们。

哈哈首领拿着悍龙符，高兴地“哈，哈”两声，没想到，悍龙符突然出现了两个，他又“哈”了一声，又出现一个，再“哈”一声，又出现一个。哈哈首领高兴地把悍龙符放在箱子里，并锁好，生怕被人拿去。

悍武想离开这个地方，但被他们强行留下，并拿出了他们最好的酒，烤好了牛羊肉，开始招待悍武。哈哈首领还一个劲地和悍武握手，并拍打着悍武的肩膀，表示友好。悍武没有办法，就和他们吃喝起来。

到了夜里，哈哈首领还让人领来一位漂亮的姑娘，让姑娘和悍武同睡。悍武没法说拒绝，就和姑娘来到她的房间，把随身带的一条丝巾送给了姑娘，并让姑娘带他悄悄走出了毡房，避开哈哈簇人的眼线，趁着天黑，悍武飞快地跑了回来。回来后，悍武默念师父教给他的口诀，悍龙符便回到了他的手上。从此以后，悍武就再也不让人见到他的悍龙符了。

因为悍龙符一个都不见了，哈哈首领便日夜思念悍龙符，他恨悍武不辞而别，并带走了所有的悍龙符。他很奇怪，明明是自己锁好了箱子，怎么会都不见了呢？他怀疑是手下人拿走了，经过拷打，均没有结果。他知道悍武来自西汉，便到处打听悍武的下落，当知道悍武的家乡所在地之后，便用珍珠玛瑙买通了山贼，让山贼无论如何也要搞到悍龙符。

悍武见山贼想要悍龙符，便拿出悍龙符，“哈”地喊了一声，悍武的手里便飞出一个悍龙符落在贼头的手里：“想要，拿去吧。”

贼头见悍武手里还有一个悍龙符，就喊道：“一个不行，哈哈说了，你有好几个。”

悍武问道：“你们有几个弟兄啊？一个人一个，总可以了吧？”

“我们有八个。”贼头立刻报个数。

“好，我就给你们八个。”悍武一连哈了八声，便有八个悍龙符送给了山贼。

悍武见山贼都在欣赏悍龙符，便骑马飞快地离开山区，然后默念口诀，山贼们手里的悍龙符便消失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铁画听完，便和悍武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铁画道：“哥哥，看来，师父给我们的鸳鸯符是有法术的，坏人是得不到的。”

“是啊，人们都传说，谁能得到鸳鸯符，谁就能荣华富贵，看来，我们得到的正是人们传说的鸳鸯符啊。”

“哥哥，师父说，这山上就有铁矿，我们现在就可以开采了吧？”

“嗯，”悍武拿着悍龙符道：“你呢，负责开采铁块儿，并在你装载铁块儿的箱子上印上铁龙符，表明是在你的铁矿上开采的。我呢，就打着悍龙符的旗号负责帮你销售这些铁块儿，这就像是一种接头方式，只有我才能出售你的铁块儿。”

“好，就这么定了。”

经过和地方官府协商，铁矿归朝廷所有，开采归铁画所有，每年按开采量向朝廷缴纳税银。铁龙铁矿开采了，铁龙符出现在一个个木箱上，人们都知道那里装的是铁块儿。而负责出售的人，手里都拿着悍龙符，人们见到悍龙符，就知道是出售铁块儿的人。

这时，哈哈首领突然出现了，一反常态，今天，他就像一只绵羊一样，见到悍武，又是哈腰、又是点头地恭维道：“老朋友，你的悍龙符，好，好。”

“怎么？你会说汉语？”悍武感到非常奇妙。

“为了你，专门学的，学了好几年。”

悍武感到有些内疚，就抱歉道：“对不起，哈哈首领，当初我不能给你悍龙符，那是我师父送给我的，我师父是神仙，所以，我一念口诀，悍龙符就回到我身边了。现在好了，只要你经销我们的铁块儿，我就送给你悍龙符，这是我们贸易的标志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。”哈哈首领高兴地接过了悍龙符，并请示道：“我能哈哈出更多的悍龙符吗？”

悍武点点头道：“可以，你跟我们合作了，你手下的人就应该有悍龙符，有多少人，你自管哈哈地要，要多少就有多少。”

“那，那，不会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？”哈哈首领还是不放心，并学会了一句成语。

悍武安慰道：“你放心，只要我不念口诀，悍龙符就不会消失。但是，你要是败坏悍龙符的名声，我也是随时会让它们回来的。”

“哈哈，不会，不会，我回去就哈。”哈哈首领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
然而，事情没有那么顺利的。任何一块儿肥肉，都会引来豺狼虎豹。当地有一位开采银矿的富商，名叫莫路。莫路见铁龙铁矿日益昌盛，便想占为己有。凭他多年开采银矿的经验和积累，他想出了一个搞垮铁画的毒计。

一日，悍武的车队从铁矿拉出了十多辆马车的铁块儿，到了和哈哈首领交接的时候，突然被朝廷的军队包围了起来。

兵头道：“统统打开检查。”

悍武急忙上前道：“这箱子里无非是些铁块儿而已，你要打开检查，我们就得重新包装，这样，不仅浪费箱子，还得耽误贸易的时间，能否通融一下，免检行吗？”

“少废话，”兵头厉声道：“必须检查。”

无奈，悍武只好让士兵开箱检查。没想到，后边几个箱子里竟然是打造好的刀剑。兵头得意地道：“怎么样？你们利用铁块儿贸易的机会，私自打造刀剑不说，还出售给外国，难道是想让外国人使用我们的刀剑刺杀我们的同胞吗？”

“这？这怎么可能。”悍武辩解道：“铁矿也不是打造刀剑的地方，这是从哪里来的刀剑，我们尚不知道啊。”

“哼，知道不知道，先交给衙门再说，统统带走。”兵头一声令下，悍武等人全被押往衙门关押起来。然而，衙役说，监牢不能关押太多的人，有些人便被关押在柴房里。

夜里，柴房突然起火，被关押在柴房里的人全部被烧死。

“啊？”当悍武和铁画知道后，痛苦不已，这是谁设计的毒计？被关押在柴房里的人，都是藏有刀剑车辆的赶车、押镖之人，他们都死了，还有谁能证明这些刀枪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？

在官府的大堂之上，悍武和铁画等人都被押上来了。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道：“大胆的悍武、铁画，你们相互勾结，贩卖刀枪，证据确凿，你们还有何话要讲？”

悍武辩解道：“老爷，我们开采铁块儿，出售给哈哈簇，并没有打造刀剑啊，至于箱子里突然出现了刀剑，我们全然不知啊。”

铁画也辩解道：“我们开采铁块儿，都是有程序的，装箱之后，由出售方验收接货，在我们这关是不会出问题的。至于运输路途遥远，或许是在途中被人调了包，你们应该好好问问赶车和押车的人，好好查办才是。”

“查办？”知府高声道：“那些赶车押车的人都死了，你让老爷我问谁去？”

“问问我啊，我知道。”这时，高照突然出现在大堂之上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高照道：“老夫乃是银矿掌柜莫路的爷爷穷途，铁块儿是怎么变成刀剑的，我看得是一清二楚啊。”

“穷途？”知府老爷疑惑地问道：“有姓穷的吗？莫路的爷爷应该姓莫啊。”

高照笑眯眯地道：“爷爷我本姓穷，到了莫路这一辈儿，我料他早晚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，就让他姓莫了，还不是末尾的末。”

“越说越糊涂。”知府一拍惊堂木道：“别说没用的，你说，你看到铁块儿是怎么变成刀剑的，仔细道来。”

高照道：“这个莫掌柜啊，他看到铁画的铁矿生意兴隆，便想占为己有，他让手下一些人打造了几个和铁矿一样的箱子，然后装上一些刀剑，穿上悍武押镖人的衣服，埋伏在山崖边儿，等悍武押镖的车队到了，就将末尾的几个车辆劫持到山崖里，用他们的车辆替代了悍武的车辆，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士兵查到了。”

“为什么会这么巧？偏偏这一天被查到了？”

“是啊，为什么呢？”高照反问道：“为什么关押车夫和镖师的柴房会失火呢？莫掌柜的人都被烧死了，这叫死无对证。”

知府大人一听，立即拍案道：“来呀，把莫掌柜带上堂来对证。”

“是。”捕快立即去带莫掌柜。

不一会儿，捕快气喘吁吁地进来道：“不好了，老爷，莫掌柜在被我带来的途中拔剑自刎了。”

“啊？”知府等人都很吃惊。

高照却镇静地道：“莫慌，莫慌，自刎不怕，关键是生要见人、死要见尸啊，衙役们去把莫掌柜的尸体抬来。”

“快去抬呀。”知府见衙役不动，立即下令。

衙役们把莫掌柜的尸体抬了进来，高照上前用符龙尺拍打着莫路道：“孙子呀，曾孙呀，玄孙呀，你得比我小多少辈呀，我都几千岁了，还活着呢，你可不能这么快就死了啊，事情还没说清楚呢，快起来吧。”

莫路突然站了起来，见捕快惊讶，便指着捕快道：“你，你杀人灭口，是你烧了柴房。”

捕快惊慌地道：“你？你，你既然没死，那我就直说了，是你给了我两千两银票，让我烧了柴房的。”

“都给我绑了。”知府气得直拍惊堂木。

衙役绑了捕快和莫路，知府问道：“莫路，是不是你调换了悍武的车辆和押镖人员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莫路知道那些人都被解决了，也是死无对证。

高照问道：“是不是你交代过，把悍武的车夫、镖师都解决了？这样也就死无对证了？”

“你是谁？”莫路见一位白胡子老头竟然戳穿了他的伎俩，很是惊讶。

高照捋了一下右脸颊的胡须道：“我是你祖宗，穷途啊。”

莫路惶恐地道：“你别瞎说，我没有你这样的祖宗，你不救我，反而害我，我的祖宗啊，你到底是谁呀？”

“哎，这就叫对了。谁说我不救你？你刚才被捕快杀了灭口，是我让你活过来的。”

莫路突然想起，捕快抓他时，说过祖宗的事，捕快告诉他：“你祖宗已经把你掉包的事告诉知府老爷了，事情已经败露，你只有死了才能死无对证。”捕快说罢便给了他一刀。

“怎么样？你既然活过来了，就把你掉包的来龙去脉交代出来吧？”

莫路此时不知所措，便耍赖道：“你还是让我死了吧。”

“你想死，也得见见让你杀死的人啊。”高照对外高声喊道：“老太婆，带上来吧。”

“来啦。”这时，就见心照用符龙带拉着几个车夫和镖师、劫匪进来了，并对知府道：“老爷，悍武的人在山崖被劫匪劫进了山崖里，正想加害他们，都被我老婆子拿下了。”

“你拿下的？”知府和衙役都不相信，一个白发老婆婆竟然能拿下一大群老爷们。

“嘿嘿嘿嘿，老妇我执掌天下供给，这符龙带就是玉皇大帝的捆妖带，别说几个毛贼，就是你这一堂子的人，我也照拿不误。”

“嘿嘿嘿嘿，”高照也学着心照道：“老夫我执掌红符齐天，这符龙尺就是如来佛祖的天路，天下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。”

“师父，师母。”悍武和铁画见是高照和心照，都惊叫了起来。

“徒儿，让你们受苦了。”高照扶起了悍武，并给他松了绑；心照扶起了铁画，也给她松了绑。

“这，这，这，成何体统。”知府喊道：“老爷我还在呢，我还没定案呢？”

“哦？”高照微笑着道：“我们夫妇乃是福海鸳鸯神，比你大几千岁呢，你个小小知府就别挑理啦，帮助你断案已经是不错的啦，你快定案吧。”

知府一听是福海鸳鸯神，立刻走下案台，跪地道：“下官拜见福海鸳鸯神，神仙有先见之明，本府一定秉公办案，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。”

“神仙英明啊。”众人都跪下了。

这时，忽听外边有衙役喊了起来：“不好啦，不好啦，官兵把府衙包围啦。”

“官兵？”原来，总兵府的总兵大人就是莫路的儿子，一听说莫路被衙役捆绑了起来，就带着官兵包围了府衙。

知府来到大门外，见总兵大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，便问道：“莫总兵，你这是何意啊？”

“哼。”莫总兵道：“听说府衙来了妖道，诬陷我父杀人灭口，有和凭证？”

知府道：“众人都看到了，听到了，莫路确实是策划了一场阴谋，只是在神仙的帮助下，他的阴谋没有得逞罢了，哪来的诬陷呢？”

“知府大人，你要搞清了，别轻易下结论，我父亲的银矿是朝廷的，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银，能养几个知府、几个县，我父亲的关系网是铺天盖地的，后台也是最硬的。”

“哦？是吗？”高照站出来道：“老夫我执掌红符齐天，看看你父亲的关系网是否大过老夫的标王座。告诉你，老夫的后台是观音菩萨。”高照言罢，从怀里拿出标王座立在地上，就见标王座越来越大、越来越高。

“哇，标王座？”众人齐声喊了起来。

心照也拿出资源座道：“老妇我执掌天下供给，看看你父亲的银矿是不是在老妇的土地资源座之下。告诉你，老妇的后台也是观音菩萨。”

“哇，资源座？”众人见心照的资源座越来越高，一个大大的“土”字直冲云天。
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是何人在此惊天动地啊？”远处，观音菩萨的影像出现在天空。

莫总兵吓得立刻跪下来道：“菩萨息怒啊，是在下错了。”

“菩萨息怒啊。”所有的官兵都跪下了。

“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各位自律吧。”观音菩萨说罢便消失了。

事情已经查明，莫路亲自策划了一场阴谋，并让手下到总兵府报案，然后处处杀人灭口。最后，莫路被知府判了死罪，自食其果。他的银矿也归铁画管理了，到处都有铁龙符的标记。

“一对儿新人拜堂成亲喽。”

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呐喊，由知府大人亲自做媒，悍武和铁画成亲了，从此过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