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回  害人终害己

上回说道，赵钱两家正琢磨赵前方和钱芳照的婚事，就在这时，突然闯进一伙官兵，兵头高声喊道：“最近，朝廷丢了两件宝物，一个是造钱方，一个是符龙箭，原来都在这里。把赵前方等有关人员，都给我抓起来。”

“是。”众官兵开始抓人了。

“慢。”这时，高照夫妇出现了。

兵头问道：“你们是谁？”

高照道：“造钱方和符龙箭就是老夫卖给他们的，有什么事由老夫担当，与他们无关。”

兵头没见过高照夫妇，便在高照夫妇前后看了一圈，疑惑地问道：“你说这造钱方、符龙箭都是你卖给他们的？这么说，朝廷丢失的宝物是你盗来的？”

“兵头，盗这个字不能用在老夫的身上。”高照道：“造钱方、符龙箭乃是上天造化的宝物，怎么会是朝廷的宝物呢？”

“对呀，天下的宝物都是朝廷的，你从何来？”

“哦？天下的宝物都是朝廷的？”高照拿出符龙尺道：“那我告诉你，老夫有个符龙尺，就是上朝用的执笏板，这也是个宝物，你敢要吗？”

兵头笑道：“你一个贫民百姓，有个尺就说是上朝的执笏板，你当你是朝廷的大臣啊？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士兵们都大笑了起来。

高照看了看这些士兵，便将手里的六合炉举起来道：“你们看见造钱方了，但你们看见过这六合炉吗？这两个法宝是一对儿，是我们夫妇的上天法宝，与朝廷无关呀。”

“六合炉？”兵头看了看高照的六合炉，又看了看钱芳照的造钱方，问道：“这两个宝物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
高照道：“造钱方的六面体是钱庄的标记；而我的六合炉六面体，圆圈内多了十二个点，是代表时辰的，叫符龙晷，也就是日晷，是太阳分子凝聚的产物。确切地说，这是老夫炼制红符的炉具。一个是模具，一个是炉具。炉具的法力是：天下万物，一切尽收。”

兵头只知道造钱有用，没听说炼制红符能干什么，便问道：“红符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
“哈哈，红符不是东西，是天上的星座啊。”高照念道：“大，大，大。”就见六合炉一点一点长大，就像一尊石磨一样“咚”地一声落在地上。高照再一念咒，从六合炉里飞出一串一串的红符升上了天空。

“啊？宝物，六合炉是个宝物啊。”众人齐声喊了起来。

兵头急忙道：“既然六合炉是个宝物，也是朝廷的。”

高照道：“兵头，这样吧，一个符龙箭，一个造钱方，一个六合炉，如果你说都是朝廷的，那你们就都拿走吧。但要声明，如果你们拿不走，就证明不是朝廷的。”

赵前方一听，立即把符龙箭丢在兵头面前，钱芳照也把造钱方放在兵头的面前。

兵头看了看，指挥道：“好，都拿走。”

“是。”士兵们立刻来拿，可是，无论是哪一个，都拿不起来，尤其是六合炉，有些热，摸时间长了烫手。

兵头见微信扫地，气得大发雷霆道：“笨蛋，这明明是妖道的把戏，还不把这两个妖道抓起来，向朝廷交差啊。”

“是。”士兵又来抓高照夫妇。

“慢，慢，慢。”高照阻止道：“妖这个字也不能用在老夫的身上，应该用神来代替。这样吧，我的身，其实是影，不信，你用刀剑在我的身上划拉划拉，看看有没有肉身。”

兵头用长矛来刺高照，却感不是肉身，但仍然确认道：“妖就是妖，妖怕众生剑，弟兄们，快用刀剑刺妖道。”

心照见官兵要用刀剑刺高照，一抖符龙带，瞬间就把官兵的兵器都掠进了六合炉里。六合炉立即熊熊燃烧，瞬间就把那些兵器化成一个大大的铜币，铜币飞出，落在符龙箭上，圆圈大小一样。

“啊？”官兵们立刻惊呆了。

高照道：“老夫就是符星高照、人间标王，这是钱芳照的符龙钱，与赵前方的符龙箭正好是一对鸳鸯符，那就是天龙符、地龙符。”

官兵们一听人间标王，吓得立即给高照跪下了：“标王饶命，标王饶命啊。”

高照教训道：“你们这些官兵，不要打着朝廷的旗号到处欺压良民，不要听从地头蛇的蛊惑，不要败坏朝廷的声誉。”

兵头叩首道：“是，是，我们错了，是胡说八道那个王八蛋蛊惑我们的，我们也是处于对他伯父大人的尊敬，才来此抓人的。”

高照道：“你们是官兵，这事应该属于官府衙门管辖。这样吧，也该动用官府衙门了，你们就把胡八道抓起来，交给官府衙门法办吧。”

“是，是，是，我们一定照办。”兵头立即带领士兵走了。

“标王英明，神仙英明啊。”众人都给高照夫妇跪下了。

“诸位请起。”高照、心照扶起了众人，高照道：“我们是福海鸳鸯神张高照和王心照，是来人间化姻缘的。赵前方与钱芳照乃是天上的一对、地上的一双。赵前方的天龙符乃是天上的射手座，钱芳照的地龙符乃是天上的处女座，我们便是他们的师父和师母。如今，他们已经得到了两个星座，就要开始完成新的使命了。”

“钱芳照，你有了符龙钱，师母的造钱方就收回了啊。”心照说罢，立即收了造钱方。

“请师父、师母赐教。”赵前方和钱芳照立即跪拜。

“二位请起。”高照道：“射手座和处女作乃是太阳分子所发挥的正能量。赵前方的天龙符是用于人间保镖行业的标记，你要掌管好天龙符，成为人间保镖行业的标识样板，必须做到无奸无邪；钱芳照的地龙符是用于人间钱庄行业的标识样板，必须做到无奸无邪。”

“是，尊师行，走正道。”

“天作之合，成双成对，夫妻拜堂喽。”随着主持人的呐喊声，众人已经准备好了喜酒，赵前方和钱芳照拜了堂，结为正式夫妻。

然而，事情还没有结束。胡八道被官兵抓到了衙门，知府见自己的侄儿被抓，不知如何定罪，只好暂时将胡八道关押在牢里。

原来，胡八道的父亲是开采金矿的，归朝廷直管，地方知府必须上奏朝廷，由朝廷派人审理，胡八道便被押往朝廷发落。

路上，突然出现一个妖怪，像房子一样高大，手持狼牙棒，“轰”地一下砸坏了囚车，一手拎起胡八道就进山了。押车官兵谁都不是妖怪的对手，眼巴巴地看着妖怪拿走了胡八道。

“谢谢师父。”胡八道叫妖怪师父？原来，这是一个黄鼠狼成精的，他变成了人形，个子高大，手里拿着一个狼牙棒，是用黄金打造的，非常厉害，很难对付。黄鼠狼的毛是黄色的，都叫它黄皮子。黄皮子成了精，由小变大，人们就叫他黄皮怪。

黄皮怪的狼牙棒是哪来的呢？原来，有一次，胡八道被黄皮怪抓进了洞里，他便花言巧语，拜黄皮怪为师。胡八道的父亲为了救儿子，便用黄金打造了一个狼牙棒送给黄皮怪，并承诺让胡八道每天送来五只小鸡孝敬师父。这样，胡八道便横行乡里，每天让人们给他送小鸡，他便送给黄皮怪吃。从此，胡八道成了地头蛇。

“你，怎么被人抓啦？”黄皮怪问胡八道。

“师父，你不知道啊。”胡八道瞎编乱造地道：“最近来了两个乡巴佬，收了赵前方和钱芳照做徒弟，一个手拿符龙箭，一个手拿符龙钱，不让我抓小鸡，各家各户的小鸡都被钱芳照收走了。谁要不服，赵前方就用符龙箭打他。我就是专门为你抓小鸡的，他们就说我是小偷，还报了官，官府就把我抓起来了。”

黄皮怪咬牙切齿地道：“好一个赵前方、钱芳照，我要吃了他们。”

胡八道领着黄皮怪进了城，并直奔赵前方的新婚豪宅赵钱府。人们闹了几天的洞房，今天总算消停了。没想到，黄皮怪来了。

黄皮怪房前房后地看了好半天，并高声叫骂着：“该死的赵前方、钱芳照，你们给我出来，如果不拿出一百个小鸡，我就吃了你们。”

天还没亮，赵前方就听外边有人叫骂，开始以为是邻里闹洞房的，后来听着不对劲，便穿好衣服出来观看。见是胡八道领着一个黄毛高大的人，正在叫骂呢。便问道：“胡八道，你出来就出来呗，找个黄皮子来报仇啊？”

“赵前方，”黄皮怪大声道：“少叫我黄皮子，我现在是黄皮怪，是专门吃鸡的，你不让我吃鸡，我就吃了你。”

“哦？人们传说的黄皮怪就是你呀？”赵前方立刻警觉了起来。他知道，黄皮怪凶猛残忍，有不少进山打猎的人惨死在他的狼牙棒下，便拿出符龙箭道：“黄皮怪，你没少残害山民，我今天就打死你，为民除害。”

“哼，你是凡人我是妖，我可不怕你。”因为黄皮怪又高又大，左右开弓，它的狼牙棒又金光闪闪，赵前方拿着符龙箭便只有招架之功、没有还手之力了。

这时，钱芳照出来了，她见有妖怪与前方厮杀，而前方已受被动，便根据心照师母传授的法术用将符龙钱与赵前方的符龙箭一拍，就听“嗡……”地一声，黄皮怪便站在原地不动了，两手捂着耳朵，狼牙棒也掉在了地上。赵前方见黄皮怪逐渐变小，便用符龙箭向黄皮怪的胸前打去，“轰”地一声，一个箭头射穿了黄皮怪的胸膛，黄皮怪便倒在了地上，恢复了黄皮子的原形。

“啊？”胡八道见黄皮怪被打死了，转身就想跑，赵前方立刻用符龙箭套住了他。

前方道：“胡八道，看来你是贼心不死啊。你既然逃出了囚车，就应该隐居森林，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，竟然还找来妖怪伺机报复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、来得全不费功夫啊，跟我们到衙门报到吧。”

胡八道立刻跪了下来，央求道：“前方大哥，你饶了我吧，别把我送进官府了，我伯父因我受到连累，已经辞官回家种地了。我进了官府，就只有被关进死牢啊。”

“这？”赵前方立刻起了怜悯之心，他想，胡八道横行乡里，也只不过干些强买强卖、偷鸡摸狗的勾当，如果送进官府，必死无疑。莫不如把他送到金矿，让他父亲严加管束。便答应道：“好，那我就把你送进金矿，让你父亲管束你吧。”

“是，是，是，我一定痛改前非、重新做人。”胡八道立即磕了几个响头。

赵前方押着胡八道来到金矿，带到其父身边，把胡八道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其父，并将狼牙棒交还给其父，其父当时是感激涕零，发誓要好好教育胡八道。

回到赵钱府，赵前方和钱芳照便开始经营他们的天龙镖局和地龙钱庄，过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。两家生意都很好，财源滚滚，十多年没发生任何事故。

然而，突然有一天，赵钱府被官府衙役和官兵包围了，新任知府宣布道：“经查明，赵前方勾结山贼，残害百姓，致使经县一带民不聊生，百姓怨声载道；钱芳照私造假铜钱，违反朝廷律法。两案合并一案，立即将赵前方和钱芳照押入监牢，听候审讯。”

“什么？”赵前方惊呆了，立即申辩道：“大人，这是栽赃陷害啊，没有的事啊。”

“是不是栽赃陷害，到知府大堂说去。”赵前方和钱芳照被带走了。

到了牢房里，赵前方还没站稳，就见胡八道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牢房前，晃着那袋道：“怎么样？赵前方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，本人已经继承父业，成了金矿的掌柜。有钱能使鬼推磨，我上供的金子多如牛毛，谁敢不听我胡说八道呢？”

“你？你，你这个王八蛋，想当初，我不该对你手下留情，真是放虎归山啊。”赵前方明白了，胡八道不但没学好，继承了父业，就是腰缠万贯了，栽赃陷害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胡八道洋洋得意地道：“咱们大堂上见，看官老爷听谁的。”

赵前方知道，这些年，镖局和钱庄只是没少向朝廷缴税，就是没有重金贿赂过官府老爷，朝廷律法有规定，重金贿赂官府老爷是死罪啊，胡八道是怎么做到的呢？

“升——堂。”随着衙役的呼喊声，赵前方和钱芳照被衙役带到大堂，可是，听堂的百姓里，没有一个是赵钱两家的人，都是胡八道的人。

知府大人道：“赵前方，胡八道告你勾结山贼，残害百姓；钱芳照，胡八道告你私造假铜钱，你们都可认罪？”

赵前方首先道：“大人，这些罪名纯属捏造，我们不认罪。”

钱芳道：“我的符龙钱只不过是钱庄的标记而已，从来就不曾造过铜钱，哪来的假铜钱？”

“不认罪？来人，带山贼。”

这时，衙役带来几个被捆绑的人，他们齐声道：“我们就是山贼，和赵前方是朋友，里应外合，专门打劫与镖局有来往的商家大户。”

赵前方看了看这几个人道：“大人，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？”

“你能说认识吗？”胡八道又开始胡说八道了：“这些人在你的指引下，抢劫商人的钱财，是被我们当场抓到的，他们都供认你是罪魁祸首。”

“胡说八道。”赵前方真是有口难辩啊。

“钱芳照，这是在你家搜查出来的假铜钱，证据确凿，你还不认罪吗？”知府说罢，衙役立即抬来一大箱子的假铜钱。

“这？”钱芳照看看箱子，疑惑地道：“这箱子确实是我家运送金银的箱子，但从来没有装载过假铜钱啊？”

这时，从外边走进来两个人，一个是黄皮怪，一个是贼老大。

“师父？”胡八道立即惊叫了一声，他明明看见黄皮怪被赵前方打死了啊？

“贼老大？你怎么来啦？”几个山贼也惊呆了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？

“黄皮怪？贼老大？”衙役们也都惊呆了，这两个人都是不好对付的人啊。

黄皮怪的头顶着房梁，瓮声道：“大人，胡八道是我的徒弟，没少跟我干坏事，那些假铜钱是他在金矿铸造的，为了报复赵前方，便买通钱庄守护，将一大箱子假铜钱混进了钱庄，故意让衙役搜查到的。”

“啊？”众人都惊呆了。

“还有，”贼老大道：“我这些弟兄也是被胡八道花钱买的，白来的银子总比抢劫来得容易，他们上了胡说八道的当了。”

“你？”胡八道惊慌地卷缩一团，不敢看知府的眼睛。

“原来，都是你这个胡说八道干的坏事，来人哪。”知府大人下令道：“把胡八道锁了，押入大牢。”

“是。”衙役立刻将胡八道锁了。

这时，胡八道开始反咬一口道：“师父，你为什么不救我，反而害我啊？我可没少抓鸡给你吃啊？还有，贼老大，我也没少给你银子啊？你怎么不讲江湖义气呢？”

“哈哈哈哈，胡说八道，你从来就没说过真话，这话倒是真的。既然你承认了，那就画押吧。”

知府大人见师爷写好了笔录，便命令道：“让他画押。”

“大人，”胡八道突然喊道：“我给你的狼牙棒是黄金打造的，那是我师父的。师父，你们不能过河拆桥啊？”

知府大人一听，吓得立即吼道：“混蛋，少废话，你以为老爷我是吃干饭的，狼牙棒早已经上缴朝廷了，下官岂敢收藏。”

胡八道见事情败露，只好当堂画押。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道：“师父，贼老大，你们能不能告诉我，是不是赵前方给你们的好处比我给的多啊？”

“哈哈哈，胡说八道，你好好看看，谁是你的师父？”黄皮怪立刻变成了符星高照。

“胡说八道，你再看看，谁是贼老大？”贼老大立刻变成了花神心照。

“啊？原来是神仙变的啊。”胡八道立刻瘫坐在地上。

“师父。”

“师母。”赵前方和钱芳照高兴地喊了起来。

“神仙，神仙保佑啊。”所有的人都给神仙跪下了。

事情都真相大白了，胡八道害人终害己，在大牢里度过了他的后半生。

赵前方、钱芳照无罪释放；几个山贼被发配到边疆从军了。

经过赵前方和钱芳照的经营，天龙镖局和地龙钱庄财源滚滚，日渐红火，无奸无邪，成为官府树立的德道样板。